我头痛欲裂，一半是因为酒精，一半是因为赫麦尤斯·莫拉。

隐藏在老好人的表皮下面的，是我颇为扭曲的审美观。说真的，就从外表来看，我是真的挺喜欢老莫拉的湮灭领域。数不尽的浩繁卷帙构成凡人永远无法穿透的曲折回廊，因可怕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扭曲而成的漆黑怪物，在迷途中无尽徘徊无尽等待的零碎孤魂……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忍受在这个地方呆上几千年——甚至几十年，或者几年——都不行。

现在这些场景不停地在我的脑子里打转。黑水拍打通道以及长触手延伸反转的声音，湮灭昏黄惨绿的天空的颜色，半是腐烂半是淡香的书的味道，荡漾在凝固的空气中的历史的灰尘……我知道的那么清晰，每一条通路，每一个角落都很清楚，就像我真的在那里呆了几千年一样……

我强行撕扯着他的灵魂，拆散、咀嚼、吞噬，就像对付过去遇到的许多龙一样。

的确是一样的，然而毕竟不一样。

人，是什么？龙，又是什么？

我不是历史学家，也不是祭司或者大法师，阿卡和洛克汗那些东西，我完全不明白。我的所谓命运是什么？灰胡子，帕图纳克斯，伊思本，芙瑞亚，莫拉……他们都有自己的说法。说到底，我的命运究竟是不是属于自己？我身为一个人，竟然没有一点点自由吗——没有一点点机会，从那个所谓的命运中挣脱，选择自己的路？